作者:云鹤
大姐,是家里的老大,属兔的,七十岁的人了。
想起姐姐,自然就想起她的儿媳妇。我这个当舅舅的,当得不咋滴,连外甥媳妇的名字都叫不上来。但并不影响我喜欢她,因为我是她亲舅。
这个外甥媳妇,不简单。唠嗑时,好像她是老师,我是学生,总有讨教不完的“难题”,她总有“偏方”。每次聊天,她都落落大方:“舅舅,又咋啦,您说。”外甥媳妇是一名小学老师,接触时间长了,我也放下身段,甘愿当她的“编外”学生。坦白地说,我们并没见过多少次面,但她的知性与涵养让我欣赏,渐渐地,她成了我的“网友”“微友”,直到融入内心深处,我现在对这个外甥媳妇儿很是欣赏。

我老家所在的村很大,三四千人没有杂姓,都是张家一个姓。我记事起,村里都以叔叔家广智哥考上大学为骄傲,后来当了大官。婶子、大娘们数落孩子,都会说:“看看人家广智,考上大学多出息。你要是不好好学习,考不上大学,就只能在农村打坷垃,等着打光棍吧!”
姐姐长广智哥6岁,也算是有学问的,高中虽然没有毕业,但在那个年代是稀有的,也算是个“名人”。但我不管这些,只记得姐姐打过我屁股,扒光衣服打的,用鞋底打的,生疼生疼的,想起来都疼。
姐姐嫁人的时候,记不住哪年了,只知道嫁得很远很远,生活得怎么样,也不是很清楚,经常听村里人说:“缄子(姐姐乳名)嫁给了一个工人,有福。”
等我考上大学,第一次坐火车,第一次出远门,第一次到“有福”的姐姐家报喜。一进姐家门就懵了:筒子楼,一间屋,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咋会这样呢?也不敢问,晚上住到了工厂里的一个老乡家。
后来的后来,我慢慢知道了:姐姐没工作,在山上开荒种地度日;婆婆规矩大,而姐夫又特别孝顺,下班就得坐在妈妈跟前,陪妈妈唠嗑;姐夫工资全部得上交,吃住在妈妈家;外甥七八岁了,都是奶奶搂着,他姥姥我母亲一直没有见过……
时间很漫长,长得我每次想起姐姐都会哭上一场;时间也很快,转眼间外甥就娶了媳妇。这个喜事,是外甥媳妇告诉我的,听到电话我不知所措。但外甥媳妇说话可好听,冲那个亲劲儿,我就加她为QQ好友,开始聊一阵儿,因心情不好会哭一阵儿;后来聊一次,便会心情大好一次。

我知道,姐姐的春天到了。
姐姐的日子越来越好,如今外孙子、外孙女都有了,每年都携儿弄孙来我家小住,天天乐呵呵的,逢人便说媳妇的好,我也更加喜爱这个特别的“老师”。
话说过来,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,姐姐几十年的婚姻苦难,家里人费很大劲都没有解开。我心疼姐姐,也想了很多办法,始终无法破解。怎么到了这个柔弱的女子这里,轻而易举地把我的心病祛除了。我一直在观察,一直在困惑,一直在仰望,始终未发现其中的奥秘。这大概应了那句老话:好女人,就是家里的好风水吧。
外甥媳妇个子不高,不胖不瘦,说话很好听,嘴角老挂着微笑,属于耐看的那种。有点丢人,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大名。
她的微信名字叫“星星”——启明星的星,亮晶晶的星。她是姐姐的春天。(成稿于2019年2月27日)
作者简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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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鹤,河南商丘人,毕业于中国地质大学地质系。现供职于三门峡市委宣传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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